0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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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1/木雲木夕
錢婆子家一共兩間屋子，菖蒲領著瓊鴉和雪鷗仔細翻找了一遍，衣櫃和炕，都找了，但是沒有找到姜錦年的影子。
文氏心急如焚，手腳冰涼，差點暈過去。
顧明把人抱了過去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，昏暗的夜霧籠罩在顧明夫婦的心頭，他們自然沒有心思吃暮食了。
七姑娘失蹤了的消息不脛而走，府裏上下全都知道了。所有人都很驚愕，尤其和七姑娘關系好的人，六娘、三郎都帶著人四處尋找。其他人就算不親自去找，也把身邊的婢仆全都派了出去。
顧睿十分懊悔，沒有派人送七丫頭回去，他始終難以置信，七丫頭會在自家府上憑空消失不見了。
他讓江來帶著幾個小廝出去找，而他自己則轉著輪椅，在家裏翻箱倒櫃，一遍遍喊著：“姩姐兒，姩姐兒，你快出來。別玩了。二伯答應教你習武，還不成嗎？”
就在顧睿來來回回把擎松院翻了三遍之後，他終於頹然地發現，七丫頭確確實實不在擎松院的事實。
素來不信神佛的顧二爺找出一塊閑置在木匣子裏的和田玉觀音像，他把觀音像合在掌中，在心裏默默祈禱：“聽說您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，我顧睿這輩子從不求人，若您當真在天有靈，求您庇佑我的七侄女顧堇姩。我以後就供奉您的牌位。”
知柏院。
良圖也是急得吃不下飯，“二郎，到底誰會害七姑娘呢？她還那麽小呢。哪個黑了心肝的王八蛋，能狠得下心對她下手呢？七姑娘還那麽小呢，萬一她要是出點事，三爺三奶奶可怎麽辦喲？”
少年唇瓣抿成一條直線，眸光湧動似暗夜中的深海。
良圖繼續念叨：“就是我，一想到七姑娘可能再也回不來了，我這心裏也油煎一般呢。哎，這可是在定國府裏啊，到底是誰這麽膽大包天，竟能光天化日進了咱們定國府擄走七姑娘，他就不怕咱們國公爺和長公主夫人嗎？”
少年手握成拳，越攥越緊，手背上青筋乍現。
顧戩之閉了閉眼睛，試圖理清紛亂繁雜的思緒，找到一絲有用的線索。
如今府裏的下人和護衛全都派出去找了，若是找不到，多他一個也無用。
可七妹妹才那麽點大，和外面鮮有接觸，肯定是府裏的人，到底是誰？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？
俗話說，燈下黑，七妹妹一定還在府裏。她到底在哪兒呢？
三叔三嬸娘懷疑錢婆子，理由是錢婆子之前就找過七妹妹幾次，還邀請七妹妹去下人院吃青團，把七妹妹嚇得跑了出去。但三叔沒在錢婆子那兒搜到人，人會藏在哪兒呢？
倘若他是錢婆子，明知抓了七姑娘，會引起三爺三奶奶懷疑，那他肯定會提前將人藏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。
什麽地方是誰也想不到的呢？
天上地下，對，地下！地窖？或者枯井？府上哪些地點有這樣的地方？
他抓她，肯定是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。聽說錢婆子有個傻子孫兒，也許是為了她的傻子孫兒……
那他肯定要將七姑娘藏在離傻子孫兒近的地方！
“給我拿套玄色衣服來。”顧戩之睜開雙目道。
良圖一楞，看了自家二郎一眼，想問他這個時辰了要玄色衣裳幹什麽，但他被二郎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給驚著了，沒敢問，只戰戰兢兢答應一聲，便去拿衣服了。
拿來衣裳，良圖又一臉擔憂道：“二郎，外面好像下小雨了，您還是別出去了罷。”
片刻之後，少年穿上一身玄衣，手上拿著一桿紅纓槍，走出了知柏院的大門。
少年踩著夾道的高墻噌噌噌往上，上了墻頭，攀上屋頂，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縱躍。
鵝蛋一般的月亮漸漸隱於烏雲之後。
夜色中的雨滴越下越大，冷濕的風似一張巨大的網從四面八方收緊，少年身形一滯，險些跌落下去。
另外一邊，錢婆子拉著遠哥兒鬼鬼祟祟走出屋子。
屋內一豆燈火，照亮了大丫的眼睛。
大丫眼神滿是不安，透過紙糊的窗戶洞驚恐而茫然地盯著祖母牽著弟弟，手裏提著一盞羊角燈，往東北角方向走去，而遠哥兒則在興奮地哇啦哇啦亂叫，誰也聽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。
錢婆子低聲哄勸道：“遠哥兒，你別亂嚷。阿奶給你一樣好東西。有了這個，你就會好了。再也沒人說你傻，瞧不起你。你以後也可以娶妻生子，成家立業。你可要惜福，踏踏實實做人，像林管事家的孫子那樣出息，讀書考功名，光耀咱們老錢家的門楣。也叫你那嫌貧愛富的娘知道什麽叫悔得腸子都青了的滋味！”
遠哥兒：“娘，娘，娘……”
一片絕對的黑暗之中。
姜錦年已經從混沌中醒來，但她手腳被綁著，嘴裏還塞著布團，身上還罩了一個粗麻布袋，麻布袋的口子是被紮緊的。
她之所以還能艱難呼吸，是因為麻布袋上面有一個破洞。
她回想起被綁之前，她是打算回薰風院的，走到月洞門那兒時，小金突然發出預警：“宿主，檢測到前方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婆子，似乎想加害於您。提醒宿主當心。”
姜錦年腳步一頓，轉過身子，拔腿就跑，並在心裏問小金：“小金，你怎的不早點說？”
她腿這麽短，哪裏跑得過兩個做粗活的婆子？
小金：“抱歉，宿主。由於目前您賺取的積分太少，系統還是最原始的版本，默認模式只能掃描到三米之內的情況。”
姜錦年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往前跑，卻被錢婆子發現了，她跑得飛快，一下子就擋在了姜錦年的前面。
姜錦年往回跑，卻被羅婆子堵住了去路。她一時想不明白，羅婆子怎的和錢婆子攪和到一起去了，但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。
她無路可逃，她大喊救命，奈何她嗓音稚嫩，沒有穿透力。眼看著錢婆子和羅婆子沖了上來，要把她捉住，走投無路之際，她只好試一試爬墻的功夫。
二郎最近開始練飛檐走壁，也教了她要點，她試過很多次走壁，可是每次還沒走到最高處，便掉了下來。
大多數時候，她都能有驚無險地安全落地，有時候有臉朝地的危險，二郎就會突然出現，然後穩穩地接住她。
因此練了這麽多次，她還沒有成功上墻過一次。
小丫頭雙手握拳，往後倒退幾步，看得錢婆子和羅婆子一楞一楞的，她們也往七姑娘的方向收攏了包圍圈。
她們一人手上拿著浸了迷藥的巾帕，一人手裏拿著麻袋，臉上都是地獄修羅惡鬼般的神情。
姜錦年深吸一口氣，發足狂奔，噔噔噔走上了院墻，這可讓勢在必得的兩個婆子驚掉了下巴，兩人撲上前，拉扯住小丫頭的裙擺，生生把七姑娘拽了下來。
“啊！！！”姜錦年絕望大喊。
好在錢婆子在最後關頭用手接住了她。錢婆子可不想看著七姑娘白白摔死。
她還有別的用處。
於是七姑娘就這麽被兩個婆子給綁了。
想起這些，姜錦年著實是氣惱，若是沒穿礙事的裙子，今天她說不定是距離走壁成功最近的一次。
哎。
姜錦年無奈地在心裏和小金道：“小金，我該怎麽辦？她們沒這麽大膽抓我，既然敢抓我，肯定沒想讓我活著回去。你快救救我！”
小金：“宿主，上個月您一共攢了兩千零十六個積分，給二郎掃描身體，花了八百八十個積分，還剩一千一百三十六個積分。經過一個月的努力，您的重生直播間粉絲增加了一千個，收到粉絲打賞的星幣五百，以及粉絲留言互動增加的七十九個人氣積分，所以，您現在的積分餘額一共是二千七百一十五。”
姜錦年：“我知道。我每天都刷後臺看積分的。你就說，我這二千七百一十五個積分，夠買商城的什麽武器，可以幫助我逃出生天？”
小金：“咳咳，問題是，宿主，您現在被綁著手腳，萬一錢婆子是要直接動手，您買什麽武器都白搭啊。倒是可以購買仿生人幫你解開，或者替你解決錢婆子，可一個一代仿生人就要一百萬積分，就是人家不要的，淘汰下來的舊款，也要十萬積分。”
姜錦年：“…………”
“那我要你何用？小金，你別廢話了，快幫我想想辦法。我不能死。我、這麽努力活著，我甚至還沒有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，我不能這麽窩囊地死去。”
小金：“…………”
系統小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。沒有積分，它也不能幫助宿主作弊。要是作弊，主系統會處置它的。
作為一個重生直播系統，它最大的願望是攢夠一億積分，升級到最先進的版本，早日回到屬於它的先進的星際文明中去。
外面響起了腳步聲，石板被挪開的聲響，一點朦朧晦暗的光透進來。
隨之而來的是劈裏啪啦砸在麻布袋上的雨滴。
姜錦年：“錢婆子來了？”
小金：“是她。從梯子上下來了。她背著遠哥兒，遠哥兒手裏拿著一包東西。”
姜錦年：“小金，救我！！！”
小金發出沈重的嘆息：“宿主，我不能殺人！”
姜錦年：“沒讓你殺人啊！把人弄暈，或者弄走——誒？小金，可以把他們關到空間裏去嗎？”
小金以三倍語速道：“宿主，空間是一個小小的時空罅隙，只能存放死物。活物是進不來的。”
姜錦年：“…………”
小小的姜錦年，此時完全想不到第二條自救的法子，萬一錢婆子一上來就把她殺了，不給她開口的機會，那她真的會死不瞑目！
怕死的本能令她想要劇烈地掙紮，可她靈機一動，想到裝死的法子，反而一動不動。
小金感應到了宿主的想法，“宿主，一會兒您停止呼吸一分鐘，我可以後臺修改您的心率，讓您陷入假死的狀態。能不能逃過一劫，全憑天意了。”
姜錦年在心裏咬牙：“好！”
假死的方案，其實有很大的漏洞！
倘若一分鐘之後，還是被錢婆子發現了端倪，一切都是白搭！
她還是被綁著手腳，任錢婆子宰割！
這一分鐘的拖延，究竟有沒有用，真的全憑天意！
一人一統正在意識深處交流著，姜錦年頭頂上的麻布袋被解開了。
姜錦年立即悄悄深吸一口氣，然後屏住呼吸，佯裝自己是一塊石頭一般倒了下去。
啊，地窖的地面臟兮兮的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爬。
不，你已經死了，死透了，不管什麽東西在爬，你都不能醒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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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氏心急如焚，手腳冰涼，差點暈過去。
顧明把人抱了過去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，昏暗的夜霧籠罩在顧明夫婦的心頭，他們自然沒有心思吃暮食了。
七姑娘失蹤了的消息不脛而走，府裏上下全都知道了。所有人都很驚愕，尤其和七姑娘關系好的人，六娘、三郎都帶著人四處尋找。其他人就算不親自去找，也把身邊的婢仆全都派了出去。
顧睿十分懊悔，沒有派人送七丫頭回去，他始終難以置信，七丫頭會在自家府上憑空消失不見了。
他讓江來帶著幾個小廝出去找，而他自己則轉著輪椅，在家裏翻箱倒櫃，一遍遍喊著：“姩姐兒，姩姐兒，你快出來。別玩了。二伯答應教你習武，還不成嗎？”
就在顧睿來來回回把擎松院翻了三遍之後，他終於頹然地發現，七丫頭確確實實不在擎松院的事實。
素來不信神佛的顧二爺找出一塊閑置在木匣子裏的和田玉觀音像，他把觀音像合在掌中，在心裏默默祈禱：“聽說您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，我顧睿這輩子從不求人，若您當真在天有靈，求您庇佑我的七侄女顧堇姩。我以後就供奉您的牌位。”
知柏院。
良圖也是急得吃不下飯，“二郎，到底誰會害七姑娘呢？她還那麽小呢。哪個黑了心肝的王八蛋，能狠得下心對她下手呢？七姑娘還那麽小呢，萬一她要是出點事，三爺三奶奶可怎麽辦喲？”
少年唇瓣抿成一條直線，眸光湧動似暗夜中的深海。
良圖繼續念叨：“就是我，一想到七姑娘可能再也回不來了，我這心裏也油煎一般呢。哎，這可是在定國府裏啊，到底是誰這麽膽大包天，竟能光天化日進了咱們定國府擄走七姑娘，他就不怕咱們國公爺和長公主夫人嗎？”
少年手握成拳，越攥越緊，手背上青筋乍現。
顧戩之閉了閉眼睛，試圖理清紛亂繁雜的思緒，找到一絲有用的線索。
如今府裏的下人和護衛全都派出去找了，若是找不到，多他一個也無用。
可七妹妹才那麽點大，和外面鮮有接觸，肯定是府裏的人，到底是誰？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？
俗話說，燈下黑，七妹妹一定還在府裏。她到底在哪兒呢？
三叔三嬸娘懷疑錢婆子，理由是錢婆子之前就找過七妹妹幾次，還邀請七妹妹去下人院吃青團，把七妹妹嚇得跑了出去。但三叔沒在錢婆子那兒搜到人，人會藏在哪兒呢？
倘若他是錢婆子，明知抓了七姑娘，會引起三爺三奶奶懷疑，那他肯定會提前將人藏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。
什麽地方是誰也想不到的呢？
天上地下，對，地下！地窖？或者枯井？府上哪些地點有這樣的地方？
他抓她，肯定是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。聽說錢婆子有個傻子孫兒，也許是為了她的傻子孫兒……
那他肯定要將七姑娘藏在離傻子孫兒近的地方！
“給我拿套玄色衣服來。”顧戩之睜開雙目道。
良圖一楞，看了自家二郎一眼，想問他這個時辰了要玄色衣裳幹什麽，但他被二郎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給驚著了，沒敢問，只戰戰兢兢答應一聲，便去拿衣服了。
拿來衣裳，良圖又一臉擔憂道：“二郎，外面好像下小雨了，您還是別出去了罷。”
片刻之後，少年穿上一身玄衣，手上拿著一桿紅纓槍，走出了知柏院的大門。
少年踩著夾道的高墻噌噌噌往上，上了墻頭，攀上屋頂，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縱躍。
鵝蛋一般的月亮漸漸隱於烏雲之後。
夜色中的雨滴越下越大，冷濕的風似一張巨大的網從四面八方收緊，少年身形一滯，險些跌落下去。
另外一邊，錢婆子拉著遠哥兒鬼鬼祟祟走出屋子。
屋內一豆燈火，照亮了大丫的眼睛。
大丫眼神滿是不安，透過紙糊的窗戶洞驚恐而茫然地盯著祖母牽著弟弟，手裏提著一盞羊角燈，往東北角方向走去，而遠哥兒則在興奮地哇啦哇啦亂叫，誰也聽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。
錢婆子低聲哄勸道：“遠哥兒，你別亂嚷。阿奶給你一樣好東西。有了這個，你就會好了。再也沒人說你傻，瞧不起你。你以後也可以娶妻生子，成家立業。你可要惜福，踏踏實實做人，像林管事家的孫子那樣出息，讀書考功名，光耀咱們老錢家的門楣。也叫你那嫌貧愛富的娘知道什麽叫悔得腸子都青了的滋味！”
遠哥兒：“娘，娘，娘……”
一片絕對的黑暗之中。
姜錦年已經從混沌中醒來，但她手腳被綁著，嘴裏還塞著布團，身上還罩了一個粗麻布袋，麻布袋的口子是被紮緊的。
她之所以還能艱難呼吸，是因為麻布袋上面有一個破洞。
她回想起被綁之前，她是打算回薰風院的，走到月洞門那兒時，小金突然發出預警：“宿主，檢測到前方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婆子，似乎想加害於您。提醒宿主當心。”
姜錦年腳步一頓，轉過身子，拔腿就跑，並在心裏問小金：“小金，你怎的不早點說？”
她腿這麽短，哪裏跑得過兩個做粗活的婆子？
小金：“抱歉，宿主。由於目前您賺取的積分太少，系統還是最原始的版本，默認模式只能掃描到三米之內的情況。”
姜錦年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往前跑，卻被錢婆子發現了，她跑得飛快，一下子就擋在了姜錦年的前面。
姜錦年往回跑，卻被羅婆子堵住了去路。她一時想不明白，羅婆子怎的和錢婆子攪和到一起去了，但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。
她無路可逃，她大喊救命，奈何她嗓音稚嫩，沒有穿透力。眼看著錢婆子和羅婆子沖了上來，要把她捉住，走投無路之際，她只好試一試爬墻的功夫。
二郎最近開始練飛檐走壁，也教了她要點，她試過很多次走壁，可是每次還沒走到最高處，便掉了下來。
大多數時候，她都能有驚無險地安全落地，有時候有臉朝地的危險，二郎就會突然出現，然後穩穩地接住她。
因此練了這麽多次，她還沒有成功上墻過一次。
小丫頭雙手握拳，往後倒退幾步，看得錢婆子和羅婆子一楞一楞的，她們也往七姑娘的方向收攏了包圍圈。
她們一人手上拿著浸了迷藥的巾帕，一人手裏拿著麻袋，臉上都是地獄修羅惡鬼般的神情。
姜錦年深吸一口氣，發足狂奔，噔噔噔走上了院墻，這可讓勢在必得的兩個婆子驚掉了下巴，兩人撲上前，拉扯住小丫頭的裙擺，生生把七姑娘拽了下來。
“啊！！！”姜錦年絕望大喊。
好在錢婆子在最後關頭用手接住了她。錢婆子可不想看著七姑娘白白摔死。
她還有別的用處。
於是七姑娘就這麽被兩個婆子給綁了。
想起這些，姜錦年著實是氣惱，若是沒穿礙事的裙子，今天她說不定是距離走壁成功最近的一次。
哎。
姜錦年無奈地在心裏和小金道：“小金，我該怎麽辦？她們沒這麽大膽抓我，既然敢抓我，肯定沒想讓我活著回去。你快救救我！”
小金：“宿主，上個月您一共攢了兩千零十六個積分，給二郎掃描身體，花了八百八十個積分，還剩一千一百三十六個積分。經過一個月的努力，您的重生直播間粉絲增加了一千個，收到粉絲打賞的星幣五百，以及粉絲留言互動增加的七十九個人氣積分，所以，您現在的積分餘額一共是二千七百一十五。”
姜錦年：“我知道。我每天都刷後臺看積分的。你就說，我這二千七百一十五個積分，夠買商城的什麽武器，可以幫助我逃出生天？”
小金：“咳咳，問題是，宿主，您現在被綁著手腳，萬一錢婆子是要直接動手，您買什麽武器都白搭啊。倒是可以購買仿生人幫你解開，或者替你解決錢婆子，可一個一代仿生人就要一百萬積分，就是人家不要的，淘汰下來的舊款，也要十萬積分。”
姜錦年：“…………”
“那我要你何用？小金，你別廢話了，快幫我想想辦法。我不能死。我、這麽努力活著，我甚至還沒有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，我不能這麽窩囊地死去。”
小金：“…………”
系統小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。沒有積分，它也不能幫助宿主作弊。要是作弊，主系統會處置它的。
作為一個重生直播系統，它最大的願望是攢夠一億積分，升級到最先進的版本，早日回到屬於它的先進的星際文明中去。
外面響起了腳步聲，石板被挪開的聲響，一點朦朧晦暗的光透進來。
隨之而來的是劈裏啪啦砸在麻布袋上的雨滴。
姜錦年：“錢婆子來了？”
小金：“是她。從梯子上下來了。她背著遠哥兒，遠哥兒手裏拿著一包東西。”
姜錦年：“小金，救我！！！”
小金發出沈重的嘆息：“宿主，我不能殺人！”
姜錦年：“沒讓你殺人啊！把人弄暈，或者弄走——誒？小金，可以把他們關到空間裏去嗎？”
小金以三倍語速道：“宿主，空間是一個小小的時空罅隙，只能存放死物。活物是進不來的。”
姜錦年：“…………”
小小的姜錦年，此時完全想不到第二條自救的法子，萬一錢婆子一上來就把她殺了，不給她開口的機會，那她真的會死不瞑目！
怕死的本能令她想要劇烈地掙紮，可她靈機一動，想到裝死的法子，反而一動不動。
小金感應到了宿主的想法，“宿主，一會兒您停止呼吸一分鐘，我可以後臺修改您的心率，讓您陷入假死的狀態。能不能逃過一劫，全憑天意了。”
姜錦年在心裏咬牙：“好！”
假死的方案，其實有很大的漏洞！
倘若一分鐘之後，還是被錢婆子發現了端倪，一切都是白搭！
她還是被綁著手腳，任錢婆子宰割！
這一分鐘的拖延，究竟有沒有用，真的全憑天意！
一人一統正在意識深處交流著，姜錦年頭頂上的麻布袋被解開了。
姜錦年立即悄悄深吸一口氣，然後屏住呼吸，佯裝自己是一塊石頭一般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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